第(1/3)页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。 一道白光闪过,隆隆雷鸣在远方炸响,房子的窗户被巨大的水滴咚咚咚地敲击着。 敲击声中,混杂着叮叮叮的声音,仿佛外面有人,在用钉子扎着玻璃。 犹如避难所一样的屋内,人躺了一地,能够自由活动的人,只有他一个。 浅间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喊——麻烦开开窗。 但直觉告诉他,不可以,千万不要开窗。 但叮叮声这时变成了拍打声,声音似乎也越来越大。 女孩的哭喊声也传来,他感觉有些耳熟,那声音既像福利院的佐佐美,有时又像是日少宫真夜。 【大地不再生产,它在吞噬;天空不再下雨,在下铁。】 不知道是谁,在吟诵布莱希特的诗。 外面的哭喊变成惨叫,继而化作微不可闻的呻吟。 屋顶也开始动摇,沾染血的铁剑刺进天花板。 外面又传来拍打声。 左心房和右心房,左心室和右心室打起架来。 浅间的良心开始绞痛。 直觉告诉他,不可以再开窗了。如果进来的是恶魔,躺在地上的她们都会死。 不可以开窗! 他闭上眼睛,忍住了开窗的欲望,也忍住了去看地面上到底躺了多少人的欲望。 心中默念着,门已经上锁,窗不会再开。 果然,办不到。 他还是走到了窗前。 掀开窗帘,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所料——拍打窗户的,是一个长满孩子手臂的,嗡嗡嗡飞行的苍蝇。 怪物 浅间看着这个怪物,还有身后成堆成堆的怪物,被天上掉落的铁剑,一只只插穿,被固定在地面上。 不知过了多久。 铁雨终于停了。 窗外目之所及,已经没有活着的怪物。 天空却没有放晴。 怪物变成了一个个面貌模糊的裸身赤子,仿佛他刚刚看到的丑陋飞虫,只是自己的幻觉。 浅间沉默不语。 一道陌生的,饱含嘲弄的声音,从地板下传来—— “还没弄清楚吗?你的善良,只是对那些人的摹仿,你只是一个精致的,利己的伪善者。你终究只会代表你所在的阶层的利益,你只是一个凡庸,你代表不了所有人民。事实就是这样,凡庸们,会视所有破坏他们生活美好现状的人,为怪物。获得力量的凡庸,会变成真正的怪物。 哈哈哈哈哈哈!!!” 身体忽然被一阵温暖拥抱住。 一切杂音都消失了。 滑腻温软的手臂在他的身上游走抚摸。 “亲爱的,在发什么呆呢?我们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情吧?” “嘿嘿,好精神哦~啊——呜~~~” “好狡猾!那嘴巴就由我收下了。” 浅间从噩梦中惊醒。 掀开被子,裤子没脏,但兄弟确实极为精神。 【夜游神】和【熬夜】的醒脑效果同时发动,浅间看了看时间,4点45分。 也就是说,只睡了2个小时。 回想刚刚的梦境。 压抑欲望后的反弹么? 浅间捂住了自己的脸,作息时间不能再这么阴间了啊. 以后晚上9点钟睡,12点钟醒,算不算熬夜呢? 可惜今天做不了实验,不死川的演出要一直持续到晚上9点半。 虽觉疲倦,却毫无睡意,浅间果断起床开始洗漱。 是的。 从心性来说,自己就是一个凡庸.哪怕着眼于崇高,事实上却一直沉溺于安稳渐近的日常。 他所谓的自律和努力,只是在他舒适圈里的自律和努力。 他没有拯救所有人的智慧,也没有拯救所有人的善良,最重要的是,他并没有拯救所有人的目标。 暂时就这样吧。 挟太山以超北海,不能就不能;为长者折枝,尽力而为。 那铁雨不是他下的,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吧。 浅间擦干脸,又用湿纸巾和眼镜布交替擦了一下眼镜,他拍了拍脸,让自己振作起来。 将烘干机里的衣服拿出晒好,又把小柳借他的衣服叠好装袋。 昨天也挺社死的。 波奇呕吐后,名为死武士乐队LIVE演出前练习,实际为不死川和她的朋友们的酒局就那样结束了。 脱下衣服,洗掉波奇的晚餐和夜宵,浅间将湿衣服装包,穿上了小柳在练习室里的皮马甲,扛着波奇,在一群人的陪同,以及一大群东京夜游者的围观下,叫上了一辆出租车。 送二见、间岛、波奇在二见家休息已经是凌晨1点半。 将锁在背上不愿下来的波奇弄上沙发,二见给他泡了一杯红茶,红茶的温度很高,让他有些口干舌燥。 少女们完全没有练习和熬夜的疲态,情绪也比往常更加高涨,几乎裸着上身的浅间,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她们的目光,弄得她们霞飞双颊,心神不宁。 她们连线了刚办完事回家的一条真澄,表示【约束BAND】键盘手的位置永远留给她。 “Hero君,这段时间,可以抽空弹一首《爱之梦》录给我么?” 还穿着晚礼服,在海老女士私人音乐会取得演出成功的一条,一手托着腮,轻蹙眉头请求着。 “唔——我一定会学好架子鼓的,敲烂阿水的狗头,再再把阿水踢出乐队只要女孩子就够了。” 烂醉如泥的波奇比起她清醒时,话只多不少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