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回 穿红楼误入黄粱-《我是宝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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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幸好宝玉出家了,因为我不喜欢他。

    几日过去,没了初来乍到时的惶恐不安和心浮气躁,心内也曾自省道:枉你在那个光怪陆离的现代世界里活了一世,纵有红樱桃绿芭蕉,又怎耐得了流光容易把人抛,万事更需看穿了才是。若上天怜我,愿今生不再为谁的妻,不再为谁的娘,只做薛家女,在这红尘中潇潇洒洒,不知可否?

    我叹息一声:微言大义留给伤春悲秋的人去品鉴吧,我只要低头看路抬头前行就好了。

    于是在这个霁雪微光的清晨,我刚一睁眼,便做了决定:该走了,去走自己该走的路罢。

    阳光一点点融化了那一小扇琉璃窗上的玉树琼花,有明亮且疏冷的光辉透射进来,临窗的箱柜上,我看到一支青白透骨的经瓶里面插着一枝红梅。

    梅枝瘦挺隽逸,梅朵滟滟如暗夜里的灯豆儿。花儿也开得正好,逆光中,花瓣儿晕着淡淡的红光,给我古井的心中添了一丝盎然。

    从这个琉璃窗,我看出蒋玉菡是极宠袭人的,在大观园里浸(yin)淫了几年,我也只在李纨和宝玉的屋子里见过琉璃窗子。可见,袭人应是幸福的。

    我定定地看着琉璃窗前的红梅,想着前世今生的事儿。袭人挑帘子进来,见我竟坐起身来,喜得什么似的,一边直奔过来拉住我的手,一边用帕子抹泪。

    “二奶奶,您可是动一动了,刚来的那晚,您烧成了个炭人儿,我给您换衣裳擦身子,您像没了气息了,可是吓死我了。这几日,您时或睁眼看我,时或昏睡,半个字儿也不言语,像是个木雕的人儿,我这心里竟是要死了。二爷走了,您要是再有个好歹,可是让我们怎么办?”

    我笑笑没答她的话,我尚且不知自己如何,又怎知他们该怎么办?但我又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话了。

    “端一碗热粥来吧!”

    “唉、唉……”袭人一边应着,一边叫小丫鬟去端粥,又叫人去拿两样好克化的点心来。

    我喝了一碗粥,又强吃了个饼子,身上便觉有了力气。我告诉袭人,我要回家,回薛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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