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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犹如醍醐灌顶，幡然醒悟，急忙向胡亦成看去，似是想表达什么，但千言万语涌至喉头，却不知从何提起。

    她心里难受，酸涩熏红了眼眸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真想跟我道歉的话，就做出样子来。皎皎，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能不能为了我软下去，哪怕只有一次。”胡亦成揭过茶盖，袅袅水汽散去后，青花白瓷下只剩半盏凉茶。

    胡亦成一口饮尽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木鱼仔敲了敲窗栏。瞥见她有点泛红的眼圈，他愣了一瞬，随即说道：“也没、没什么事，就是想告诉你，我师父他们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徐皎刚起身，胡亦成已经率先一步走了出去，她忙跟上。两人转出茶水间，章意一行正从工位后的帘子内走出，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白色套装、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，手提着某大牌包包，嘴角含笑，与章意正在交谈。

    章承杨殿后，瞧见徐皎，咳嗽一声提醒章意，前面两个相谈甚欢的人才停下，若有所思地看过来。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徐皎忽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“章意，有什么事吗？”为首的女人询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我先送你出去。”章意的目光掠过徐皎，朝胡亦成点头示意。胡亦成没有上前，彬彬有礼地朝两人露出一个笑容，目送他们出门。

    外面又飘起细雨，章意撑开伞，遮在女人头顶上，身体半转，抬起手臂，细致地为她挡风。女人漆白色的高跟鞋被雨水打湿，鞋面上留下一颗颗泥点子。章意注意到，在她上车之际，弯下腰替她擦拭了去。

    江清晨微觉诧异，章意说：“你这是手工定制的皮鞋，不能进水，小羊皮考究，时间长了恐怕会留下污点。下次出门前最好看一看天气预报，别坏了一双好鞋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江清晨大方地笑了一下，由衷赞许道，“章意，你总是会让人觉得，哪怕天气不好，心情不好，日子总是颠来倒去一潭死水，可只要看见你，生活就很美好。”

    章意不觉颔首：“这真的是我的荣幸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直这么周到吗？对女人，还是，对客户？”

    章意说：“我们做服务行业的，客人就是上帝，男人女人都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可我这位大客户，已经被你拒绝很多次了。”

    章意含笑：“雨要下大了，先进车里吧。”

    江清晨定定看他一眼，家教好，规矩重，确实让人如沐春风，可对谁都一样。她张开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终究还是掩于唇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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