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喜酒-《娇养王妹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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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近日朝中大事,  河道西口崩塌,渭、洛二河河口处大片滩地,数万农户农田被侵吞。

    汝南、沛郡二地因此事动乱不堪。

    朝廷内事纷纭,  将河道西口崩塌之处当年兴修水利的官员尽数彻查。

    而后第二桩事便是赈灾。

    二地数万农户农田被侵吞,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田产粮食,  失去牲畜、财产住所,  一个个皆成为居无定所的流民,食不果腹。

    若是不妥善安置这群人,  只怕当年河间等地的灾难又将卷土重来。

    河间当年紧挨着颍川王治下,难波及到上京,  可汝南沛郡可是毗邻中州!

    国库空虚早已不是一两日之事,  连各地的军饷朝廷都拖欠许久再无下文。

    如今纵使勒紧裤腰带能从国库里拿出银钱来,该给哪边儿?

    拿去赈灾?

    转头十几个州府的都督就要带着兵上京来哭穷了。

    梁帝瞧着奏章,  连齐镜敛也被他派往北境,  偌大朝廷连说话谈心之人都不见一个。

    梁帝最终甚至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大太监。

    “录喜啊,  你说说,此事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录喜伺候了梁帝三十来年,自从梁帝身子不适常年休朝,许多政务都叫这位录大监沾了手。

    梁帝头疼眼睛疼看不得奏折时,便是录喜在一旁给他念着,  甚至录喜还替梁帝代为批过折子。

    录景低垂着头,  提议道,“陛下何不朝着前朝各世家们借些银两?到时候便多封几个官爵,  禁卫金吾卫多留些世家子弟便是了,  解燃眉之急为主。”

    梁帝思来想去,  再想不出更好的主意,  隔日朝中便寻世家门阀借钱。

    他这般做自然是有支持者。齐氏孙氏,  还有几位皇子纵使背地里谩骂不愿,仍只能笑嘻嘻的掏腰包拿钱。

    都想将这等外地赈灾的差事落到自己头上,那可是大肥差,花着朝廷银子成了当地人心中的活菩萨不提,还能捞着许多油水。

    朝廷之上,众世家有苦难言,本来都想哭穷,如今只得一个个掏了腰包。

    至于燕王,梁帝到底是不好意思更是不敢朝他要的,毕竟前两年打仗,欠朔北君几十万两还没给呢。

    好说歹说,梁帝许下去一群不值钱的闲散官爵,总算将这次赈灾所需的银两凑齐。

    国库不仅空虚,帝王私库只怕更是如此,也因此,近来宫中颇为看重的纪王的婚礼规模便也只能一降再降。

    好在当事人纪王明理,对此未有一句抱怨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别看珑月私底下对着兄长,张口就要亲要抱,时常惹气了兄长,揪着她的脸等她求饶才肯放过。

    可对着晋陵长公主,甚至是旁人,珑月还是有几分心虚的。

    好在晋陵长公主似乎大人有大量,不打算搭理她,又或是事忙管不得她的事,自从珑月跑回王府里来,十来日间珑月没见过晋陵长公主一次。

    有时候连珑月都有些忘了王府还有一位长公主,去问长汲此事,长汲只笑眯眯道:“长公主事情忙,如今宫里太后身子不好,只怕没有功夫出佛堂呢。”

    他自然不会告诉姑娘实话。

    长公主的奴婢们皆被扣在她院里出不来,倒是没人敢扣押长公主,但晋陵长公主如今时刻有人盯着,若是跑来寻姑娘的事,一群王卫早早就上前阻止了。

    起初长公主见有护卫敢拦她,还起了怒意将郗珣珑月二人一通骂,一次两次,次数多了,晋陵长公主是个再要面子不过的人,知晓自己破口大骂忍人笑话,当事人半点没听进去,她便再不干此事。

    外边再多狂风骤雨,王府永远都是安静的恍若另一个世界,珑月无所事事的过着每一天。

    每日去王府后院跑马钓鱼,将答应孙三姑娘的那顿烤鱼总算是给烤上了。

    其余时间,她都与兄长待在一起。

    许是小孩儿终归长大了,除了喜欢的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兄长外,便是那点忧愁忧虑了。

    她总担心兄长会像她母亲一般,在自己不再的时候喜欢上旁人了,日后不再只喜欢自己一个。

    是以小黏皮糖功力更强了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乌金半坠,霞光熠熠,上京的秋末升起了几分萧瑟寒意。

    朔北来了紧急书信,燕王匆匆招来幕僚谈话。

    朱红描金槛窗外投入几缕斜阳,一鎏金铜炉之上,沸水咕嘟咕嘟冒起热气。

    茶烟袅袅,氤氲上燕王晦暗淡漠的眉眼。

    他一身石青宽袍大袖,未曾劳烦他人之手,烧壶热水,斟茶。

    几位谋士互相看着,见主上不急不缓倒水、下茶饼,斟茶,动作行云流水,容止风度。

    “汝南、沛郡二地隶属苍州,离中州不过百里,乃是中原要害之地,以往国泰民安之事拱卫京室,有京都粮仓之称,如今此地受难,抗灾是为其一,只怕来年粮草紧缺,连上京都将饱受波及......如此要紧之事,朝廷之上却未谈及半分,只恐怕是各世家皆有盘算......”

    郗珣沏好茶,将茶水晾在一旁,眉眼低垂。

    他指节抵着案面,缓缓道:“陛下如今眼下事尚且平稳不下,怎会顾得过来来年?”

    以往只欠着他与几位君侯军饷,如今这回索性是欠的更多了。

    堂堂皇帝将朝廷作弄成这般模样,郗珣嘲笑,却也是苦中作乐罢了。

    说来,纵然他与朝廷面和心不和,厌恶这个腐朽皇室,可郗珣总记着自己身上也留着元氏的一半血。

    情非得已之事,郗珣并不想做一个逆臣贼子。

    他将谢混传来的书信示意王卫取出,交由几位臣子查阅。

    谋士徐芳、陈相如等人看完,不禁面上一惊,皆是忍不住蹙起眉来:“谢将军信中言明,东都王近来以修建陵墓为由私下招兵买马,又将其妹妹女儿分别嫁给各地豪富。据传闻三座铁矿便可娶一郡主。”

    “上郡的东都王,这些年倒是早早听闻其野心不小,如今将膝下嫡出幼女荣安郡主嫁给一个四十有九的上郡富商为续弦,也真是不嫌弃丢尽脸面,枉为人父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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