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破封【为盟主1可怜加更(1/4)】-《黄泉诡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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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易铮可不能绝望啊!

    “易兄!你醒醒啊!”

    “你如果都摆烂的话!”

    “那我拿头活下去啊!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这几天憋得慌所以心里烦得很?”

    “是了!肯定是因为这样,你才不由分说把这任禾溯给砍了对吧?”

    “杀人能提神的话!易兄要不你再去外边多杀几个?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觉得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够爽,念头不通达的话,要不你砍我一只手也行啊!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苟盷微微一愣,随即补充道:“就是易兄,如果你真要砍我的话,你可千万别砍我左手啊!我这左手还有大用,就指望它活呢!”

    苟盷的一番话,听得易铮直接一乐。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苟兄。”

    “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方才说那话,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,毕竟这几日确实闷了点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们肯定能出去,总归是能想到办法的,你放心好了。”

    苟盷听到易铮这话,看着对方的表情,有些傻眼道:“那你为什么把任禾溯杀了?”

    易铮示意苟盷看了一眼窗外。

    “你看看外边那些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这种极端情况下,想着把粮食掌握在自己手里的,可不止他任禾溯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这时候不杀鸡儆猴树立威信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怀疑哪天我睡着了这帮人疯起来能把我砍了。”

    “非常时期得用非常办法,优柔寡断,行不通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易铮的解释,看着外边那些满脸麻木看着粮食却两眼放光的村民,苟盷大致是理解了好友的做法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早说啊!”

    “害的我差点以为我都没法双手运动了……”

    易铮有些茫然:“苟兄,何为双手运动?”

    苟盷尴尬地咳嗽一声,有些自卑道:“别问,问就是一种手艺活,你天天跟柳璃睡一块,你不懂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什么,我把那几个家仆全部调到这边来吧,易兄你也直接搬到这里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觉着眼下这局面,我们是得把粮食看住才行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整整十天时间过去。

    虽然过去了十天,但任家村的一切却依然和十天前没什么变化。

    在易铮一刀斩了任禾溯之后,村里人就算是再对粮食有所图,也都不敢去和易铮发生任何正面冲突。

    而易铮虽然掌握了粮食,但也并没有完全不给村里人分粮,而是由苟盷精确计算之后在每天分发粮食。

    男人得到的会少一些,女人和孩子则是会稍微多一些。

    因为任家村之前正好有一批粮食没有来得及往任员外那里交租,所以村里的粮食,实际上哪怕全村火力全开,也能管上两三个月。

    节约一点吃的话,甚至能管上半年以上。

    只要有人管控这一块,饿死人的情况,短期是不会出现的。

    这十天里,易铮和柳璃都没有想到破局之法。

    之前为了想办法出村,他和柳璃已经互通过各自的能力。

    不过易铮并没有将自己的所有能力全盘托出,只是告知了柳璃剥皮的部分能力。

    当然,最主要的,还是因为易铮自己都不知道剥皮的全部能力是什么。

    而之前他就非常好奇的柳璃的能力,则是被对方无保留地告知。

    柳璃的能力是类似于预知未来一样的能力。

    只要她付出一定代价,她可以窥见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未来的一些画面,可以得到一些未来的信息。

    之所以最初易铮还没把话说透,柳璃便直接告知“换女装”的做法,正是因为当时的她,使用了这一能力。

    当时她所看到的,是任家村的所有男人全部死光。

    而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动用这样的能力,则是因为在那时的冯长仁看来,柳璃动用能力代价颇高,比起让她用能力去窥未来,冯长仁更倾向于自己使用鬼爪轻松解决女鬼。

    这一日。

    易铮吃过饭后便直接走向村长家的里屋。

    在他的安排下,柳璃暂时在这里住着。

    刚一进屋,易铮便直入主题道:“柳姑娘,你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再次使用能力?”

    柳璃闻言答道:“应该就是这两日便可以用一次……不过,我这一次使用能力如果没有能得到什么有效线索的话,再一次使用能力估计得等到下月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根据我看到的东西不同,我动用能力所付出的代价也不尽相同。但大抵来说的话,每次只要我动用能力,体内的那东西都会掐一次我的脖子夺去我的部分阳寿,除此之外,我还会逐渐忘记一些以前的事情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两次使用能力相隔太近,不仅我可能会彻底失忆,甚至有可能会直接死去……”

    易铮点了点头,随后道:“最近不管是那女鬼还是那鬼爪都没有动静,它们如果要出来干什么,估计早就做了,眼下还没有任何行动,必然有什么东西是在我们意料之外,是不被我们所掌握的线索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……你可以多等两日,等你确定代价最小时再动用你的能力。”

    柳璃闻言心中一暖,随口问道:“今天又只吃了半锅?”

    易铮微微一愣,随即才想通对方在问什么,笑道:“非常时期,能省则省,饿不死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柳璃翻开桌旁的柜子,取出一个尚有余温的大红薯:“我今儿不饿,你拿去吃吧。”

    本来柳璃琢磨着以易铮的读书人性格,他多少也会礼貌推拒一番,柳璃甚至连后边劝对方收下的词儿都想好了,可让她没想到的是……

    易铮直接一手接过红薯,皮都没剥便啃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谢过柳姑娘……那什么……我就先回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一边啃红薯一边说着话的易铮离去,柳璃一脸呆滞。

    “他真的是个秀才?”

    尽管任家村的白昼与黑夜无二,但在易铮的吩咐下,村里的正经手艺人已经在苟盷的监督下,紧急赶制出了能够计时的滴水装置。

    按照正常的时辰来算,这时候已经入夜。

    易铮回屋琢磨了一会儿这几日的所见所闻,随后便直接抱着刀趴在床边坐在地上浅浅入睡。

    这样做虽然不能让他睡个好觉,可却有着好处。

    但凡周遭有任何风吹草动,他都能第一时间醒过来。

    最近这些天,他也都是这么做的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他和柳璃的睡眠这段时间也完全是交替进行的。

    他睡觉的时候,柳璃是保持着清醒状态的。

    而柳璃睡觉的时候,他则是清醒状态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夜三更时。

    村民们多半都已睡觉。

    因为村口那老槐树格外诡异,尽管在易铮的吩咐下,老槐树上的尸体已经全部被转移,可村口方向的村民还是已经全部搬离了。

    一个背着行囊的青年男子趁着夜色,手举着火把进入了村子。

    而他,并非任家村原本的那些村民,而是一个完全的新面孔。

    看到村里一切如旧的模样,男子脸上满是笑容。

    这一趟出村快两个月,他总算是将山货全部换成了铜板。

    寻思着钱也已经差不多储够,等个几日寻一良辰吉日,他便可以正式向他的心上人提亲。

    “就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不在……玉蝉有没有念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吧?”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“任岩啊任岩!玉蝉这不仅还没过门,你甚至都还没有向人家提亲呢!你想这些,害臊不害臊啊你!”

    任岩脸色微微有些发红,随后甩了甩脑袋,一脸高兴地朝着村东头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那里是玉蝉的家。

    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凑够了钱,这一路的艰难险阻,一路的际遇听闻,他都想立即分享给很少出村的玉蝉听听。

    出村时,玉蝉便是这么对他讲的。

    成亲之事,能凑多少钱不重要,以后的日子他们俩总是能过下去的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,还是希望他这一路平平安安,回来能够讲些故事说与她听。

    一路朝东行去。

    因为夜色已深,村中并无行人,各家的灯火都已经熄去,对此,任岩也没有觉察到任何村内的异常。

    直到他快要走到村东,距离玉蝉的家已是极近时,他才突然听到一旁有人正在小解。

    任岩远远望去,虽然看不清小解的人长相,但却大致根据旁边的屋子和此人的身高,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。

    他快步靠近一些,用不算小却也不至于吵醒其他村民的声音打起了招呼。

    “二叔!”

    听见熟悉的声音,本来还在小解的任二一哆嗦,直接尿了一手都是。

    回头一看。

    说话的人赫然能和他记忆中的人对上号。

    “任……任岩?”

    看到来者,作为任岩的亲叔叔,任二没有丝毫喜悦,反倒满脸都是惊惧不安。

    而在这惊惧不安之后,则是愧疚与自责。

    不过天色却恰好把他复杂的表情全部隐匿在了黑暗之中。

    任二呆愣了片刻,才猛然回过神来,努力装作一切自然的样子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石头,你……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    “就刚刚啊!二叔,俺之前忙着赶路也没注意天色,结果赶到村子附近的时候已是晚上,路上杂草又太多,说出来也不怕您笑俺,俺方才一个人赶回来,一路上可都提心吊胆呢!”

    任岩笑呵呵地说到这里,顿了顿,继续道:“好在进了村之后,便总算是不用担惊受怕了。”

    “二叔,也不知玉蝉睡了没,俺这一趟在外边卖完了山货,寻思她若是这会儿没睡的话,俺便把这俩月卖货的事儿讲给她听。”

    任二听到任岩这话后,整个人都是一怔。

    他突然响起了十天前村子里的惨剧。

    想起了村口老槐树上一具又一具挂起来的尸体。

    想起当初任家那任明轩带着家丁去玉蝉家门口逼婚,他竭力去劝阻,却始终被人拦在家门之外,还惨遭暴打时的愤怒。

    想起他得知玉蝉被任明轩意外刺死,并且还要娶已死的玉蝉为妻时,他从头到脚的悲凉与绝望。

    眼泪不知何时已从任二的眼中溢出了眼眶。

    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和自己这亲侄儿说出那些话。

    他完全无法面对任岩,更完全无法面对苟且活到现在的自己。

    见自己的二叔半天没有回应,任岩主动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二叔,跟你说话哩,咋不理俺啊?话说……二叔,你咋还穿着个裙子哩?你这是穿着裙子吧?太暗了俺瞅不见……”

    听着任岩的话。

    任二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,他绝望且内疚到了极致,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后。

    他开始一五一十地告知任岩有权利知道的那一切。

    “玉蝉……”

    “死了?”

    得到这一消息,听着自己最亲的二叔讲完那一切,此前任岩脸上归家的兴奋与对未来婚事的憧憬,尽皆消散殆尽。

    他麻木且绝望地看了任二最后一眼,随后落寞地走向村东头,那处已经被全村人视为禁忌的土屋。

    他想着。

    这一趟受尽白眼,历经千难万阻,总算赶到临安以高价卖了货。

    有好多事情好多故事,他都曾答应过玉蝉要讲的。

    玉蝉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可也总得去玉蝉的屋子看一眼才是。

    任二悲戚地看着任岩离开,却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。

    眼泪不断从他眼中涌出。

    他也只能看着自己的侄儿一步一步走向那边的土屋。

    土屋里。

    任岩点起了已经有些许蜘蛛网的烛灯。

    “玉蝉。”

    “俺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俺这一趟,可赚了不少钱哩。”

    “除去成本,这一趟的获利,反正是足够咱们完婚的了!”

    “俺本来想着成亲之后,俺就跟你在村里种地,也不到处奔波着卖什么山货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任岩说着说着,突然痛哭起来,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比挣扎与绝望。

    他虽是在痛哭,可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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