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朗在朝为相,权倾六部。
可是,还怜刚刚被送到明家,还没见到明大公子的面,明大公子突然暴毙。
还怜无辜入狱。
那时候,段红袖已经挂牌勾栏界,薄有名气,同都卫府左都使孟旭有点交情。
段红袖把还怜从牢狱里面买了出来。
开始闭门调教。
还怜本身有着唱旦角的功底,男子的清俊中带着婉约江南女子的阴柔,媚入骨髓,风情万种。
还怜那人脑子大概是装稻草的,他能陪客人喝酒,也能玩一些低下的小把戏,偏偏就是不肯上炕伺候床、笫。
不上炕的男娼,哪还有前途可言?
段红袖劝也劝过,恐吓也恐吓过,哭也哭过,装可怜也装过……还怜不是卖艺的清倌,但就是不肯上炕。段红袖没有办法,一有空就抓住他骂个狗血淋头。
――就算没有淋透,也要泼一盆狗血上去!
段红袖天天骂他,他不辩驳,一味很乖巧地听教听话。段红袖中气不足的时候,他还能递上一杯温茶,很体贴地说:“大掌柜,润一下喉咙,顺了再骂。”
段红袖都被他气背过去了。
这些事情,不是第一天。
还怜太迟钝了些,现在才来反省:“小透,我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没用啊?”
我这人比较老实:“看哪些方面。如果是说做倌人,你失败;如果是做说书先生,你成功。”
还怜悲凄起来:“说书先生不能挣钱!”
我想也是。
还怜是藏不住心事的:“我昨天遇到一个算命先生。他批了我的命。他说,今年是我的坎。过去了,我就会步步为顺、心想事成。过不去,我就孤苦无依、独孤终老……我的命格属水,水性柔,水多则泛滥成灾。今年我不宜与水命的人靠近太多。女人都属水,我要尽量躲开女人,多靠近男人。最好这一年能留在见不到女人的地方。”
见不到女人的地方?
我摸摸他软软柔滑的小手,好心安慰:“我知道,你就出家当和尚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