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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暴露了，赶紧撤，不要再来我这！”

    惠子语气很肯定，她也得想办法撤离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，我一直很小心，怎么会暴露？”

    高宇辉不肯相信，他对自己很有信心，培训时，他的成绩是最好的，他还去菜市场和弄堂测试过，那些大妈大爷都没发现他是异国人，还以为他是弄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。

    他和童晓芳这段时间也只是正常交往，并没露出破绽，绝对不可能暴露。

    “我提醒过你了，赶紧走！”

    惠子冷笑，一个愚蠢还自信的傻瓜。

    高宇辉忐忑不安地走了，等他一走，惠子就换上了一套斜襟大褂，还化了个老年妆，梳了发髻，一个娇媚的年轻女人，瞬间变成了个佝偻身体的大妈。

    她又拿出个包，里面是一些介绍信和证件，是她准备用来逃命的，终于用上了。

    惠子打开门，脚步蹒跚地下楼，外面天黑透了， 弄堂里也没人，只有昏暗的路灯。

    她走在静悄悄的马路上，没多会儿，就被两个便衣男人拦住了。

    惠子并不惊讶，反倒很平静，自嘲地笑了笑，终于来了。

    她没有反抗，乖乖跟着这两个男人走了，但在两个便衣不注意时，她悄悄扔下了一朵碎了的珠花。

    这个晚上很安静，居民们睡得特别踏实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，天还蒙蒙亮着，弄堂里有了动静，最早出来的是收夜香的，推着粪车穿过弄堂，夜香工会摇一摇铃铛，然后家家户户就会把用了一晚的马桶提出来，倒进粪车里，再清洗干净，留着晚上用。

    夜香车走了后，紧接着出来的是垃圾车，也是摇着铃铛，然后家家户户把一天的垃圾倒了，一天只有这个时间能倒垃圾，天气热，不及时倒垃圾就会沤蛆，散发出腐臭味。

    “铃铃铃……”

    熟悉的铃铛声响起，有不少人提着垃圾桶站在门口等候，等垃圾车到了，直接倒进去。

    “咦，王师傅怎么没来？”

    有人发现垃圾车的师傅换了个人，不是以前熟悉的王师傅。

    “王师傅身体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新来的师傅戴着帽子，遮住了大半张脸，穿着厚厚的工作服，还戴了手套，没有一点肌肤露出来。

    大家都没起疑心，王师傅年纪大了，生点小毛病很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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